你造的梦泡沫一般单薄,
你给的爱孩童般笨拙,
将天平拨向 庇佑你那一侧,
你要独特。

我非我,南非南(二)

没想到这个系列真的有后续……

写不动了,写不动了,以后随缘吧。

可以当做一种日记,主要是写给自己的。

学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本文主要登场的是浙姐,有浙姐和小南的互动(?),另外夹带浙之私货。

省流版文章简介:浙姐:关于我一个电话让南大坐地铁一个半小时来救助一只小猫这件事。


鼓楼校区终不似仙林那般有活力而躁动。从天津路上的校门溜进校园,首先入眼的是被苍绿覆盖的北大楼挺拔的后背,若是走近看去,被爬山虎掩盖的墙砖上有些许白色划痕,我轻轻的将手覆在痕迹上,想象着多年前,那个偷偷摸摸地在墙上刻下划痕的学生。

绕过北大楼,走下台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因为叶片上的露珠折射阳光而熠熠生辉的青绿色草坪,中间的一条小道向前伸展,消失在前方的树林深处,草地上有几个小孩还有老人,多半是教师家属吧。

我是来上课的,学院楼在北大楼的西侧,因此下了台阶后,我并未沿着中间的小道去窥探那树林深处的秘密,而是继续沿着北大楼向西走去。只是在拐角的一个地方,我被小道旁一个毛茸茸的小身影吸引了注意,它趴在路边,身上的毛发乱呼呼的还有些粘到了一起,主色调为黑色的毛发中还混杂了一些发黄发白的杂毛,四只爪子倒是纯白色的,不过因为浑身脏兮兮的有些发灰色。几只大绿头苍蝇嗡嗡地围绕在它身边,甚至趴在它身上,我弯腰试图驱赶这些让人讨厌的苍蝇,但还是无济于事,它们盘旋着不肯离去。

那是一只看样子不过一个多月大的小猫崽,蓬乱的毛发下遮掩的是瘦骨嶙峋的身体,我屏住呼吸看向它的腹腔位置——过于瘦弱的躯体,凌乱的毛发,乱哄的苍蝇,还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很难不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已经去往了喵星。

幸运的是,我看到了它肚子的起伏。

它还活着。

大胆的苍蝇在我没什么动静后继续骚扰这只可怜的小猫,趴在它的耳朵上,趴在它打结的毛发上,肆无忌惮地打搅它的美梦。我不放心这只小猫崽,再加上距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我索性蹲了下来,不停的用手挥赶苍蝇,顺便思考要不要把这只小猫崽挪到别的地方。

它兴许也被苍蝇吵到了,抖了抖耳朵,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我的腿也蹲麻了,看了一眼手表,离上课时间也不远了。

我站起身来,锤了锤发麻的大腿,抬眼,不成想,却看到了旁边绿化带中几个相似的身形——原来它的家人们在草丛里睡午觉。

猫妈妈好像是一只白橘猫,它侧身躺在草丛里,肚皮上还躺了一只奶牛小猫崽,另外有一只和猫妈妈有一样颜色毛发的小猫躺在不远处,蜷缩成一团,唯独这只黑色杂毛小猫,是窝在路边的。

这样就好办了!

我欣喜的想到,弯腰小心翼翼地抓起那只小猫。它是真的瘦小,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隔了一层毛一层皮抓住了一个骨架子,还是一个有些温凉的骨架子。它似乎是不满意被我这样粗暴的对待,虚弱的喵喵叫了两声,不过没有睁眼,也没有奋力反抗。

我不敢靠近大猫,只得把它放在了绿化带的没有阳光一角,祈祷它的妈妈会在醒来时发现自己有个孩子找不到了,并且发现它在这里。

我使劲地跺了跺脚,想要驱赶腿部的麻痹感。然后抬起腿,准备向教室走去。

“同学,你校园卡掉了。”

一位女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扭头看过去,一把黑色的遮阳伞出现在我眼前。她打着伞逆着光站在我身后。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只是单纯的对美丽的事物十分喜爱,我没有任何肮脏的想法——不过她的容貌确实惊艳到我了。

高挑的身材并不瘦削反而十分丰满匀称,她穿的还是一双紫色的高跟鞋,我只有抬头才能和她的眼睛对上。制服裙恰到好处的包裹到了膝盖靠上的位置,而剩下的部分则被隐隐露出了肌肤颜色的黑色丝袜完美覆盖,再往上是平整的白色工作衬衫,一角被塞入了制服裙中,唯独胸部的位置十分突出,她还穿了卡其色格子的短袖西装外套,领口则系着深蓝色的丝带。

不知为何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但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想把他的身形刻印在脑海中。

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好似两颗绿宝石,比校园里的树木要清澈些,又比校园里的草坪深刻些,头发则是和丝巾一样的深蓝色,她一手撑着遮阳伞,另一只手却拿了一束花,我向我刚才离开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张绿色的校园卡。

“谢谢。”

我弯下腰捡起那张卡,一路小跑着去了教室,没有那个胆子再回头多看她一眼。

她真的很漂亮,是一种我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的美丽,单纯从外表上来看她有点那种女性特有的温润的美感,但她的气质却是那样凌厉,眉角都透露着一丝豪爽之感。我不清楚她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我的学姐,但我敢肯定她一定是很让学生折服的老师或者在专业里数一数二的学生。

下课后,我忍不住向那只小猫所在的地方走去。或许我是想去看看小猫崽有没有得到它母亲和兄弟姐妹的关照,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再次见到那个……大姐姐。

“你要把它带回去吗?”

老天爷听到了我的期待,在我靠近花坛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还是那样撑着伞,站在花坛边,花坛里好像蹲了个人,而他俩刚好在聊天。

我不敢站在他们旁边围观,只得假装刚好路过而已上了他们身后的台阶——台阶侧面种了一些竹子,多少能帮我遮挡一下,我还能从缝隙中窥见花坛旁的两个人,他们发现我时还能若无其事的离开。

“啊,不,我会把它送去医院,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做一些处理。”

蹲在那里的人是一位男性,低矮的灌木丛挡住了他的身影,我只得窥见个大概。

“你的手法倒是挺老练的,看样子没少帮学生救助阿猫阿狗吧。”

蓝发女子稍稍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嘛……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啊,只要是我能出一份力的,我都会去帮忙。我对这只小猫有印象,之前来鼓楼校区时它就和妈妈以及兄弟姐妹在这片区域玩耍,当时它是最有活力的那只,没想到现在竟然病成了这个样子。”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的帮助始终是有限的,救的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这只小猫是这样的脆弱……也许你帮了它也没用……”

“那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事情了。”

那女子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就被男生打断了。

“你会不会救是一回事,能不能救活就是另一件事了,尽人事,听天命。”

那男生停顿了一下,又转换为十分轻快的语调。

“再说,浙姐你一通电话把我叫过来,不就是希望看到我能帮到这只小猫咪吗?你也是想救它的吧?”

“噗嗤,倒也是,抱歉,可能是刚刚上完坟心情还没转换过来,是我失态了。”

女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悠哉悠哉地转过身来,似乎是想要离去,并且刚好抬头和我对上眼,好像还冲我笑了笑,在她自信张扬的笑容面前我莫名地感到十分羞愧,慌张的扭过脑袋装作无事发生刚好路过的样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哎哎?这么早啊?浙姐你难得来南京一趟,先别急着走啊!新街口那边新开了一家湘菜馆,我学生都挺推荐的,好歹等我把咪咪送到医院,咱俩一起去吃顿饭啊!我请客啊!”

“不用了,本来我这趟来南京办事儿是不想给你说的,票早都买好了,杭州那边还有人等我回去,不麻烦你了。”

“哦哦哦哦哦哦,我懂,我懂,再见,浙姐再见。哦对了,下次再来南京一定要跟我说啊,别忘了把长之哥带过来我请你们吃饭啊!!!”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慌乱地低着脑袋快步远去,但在北大楼的转角处,我看到了一束放在树墩子上的花——白色与黄色的菊花中插了两朵白百合,像是上坟时会献上的花束,似乎是之前那名女子怀中捧着的那束。

但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埋着人的样子,巨大的树墩子上涂着绿漆,旁边还种了一棵较小的松树,周围还用木棍固定着——我这时才发现原来小松树旁边的大石头上刻了字,正面是繁体的“诚真勤仁”,背面是“金陵大学校友会 2018”,我不清楚这两者间是否有什么联系。难道是有位金大的校友埋葬在这棵小松树的旁边吗?而那个女子刚好是这位校友的亲属?

“这棵树,长势很好吧。”

冷不丁的,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幽幽地在我旁边响起。

“啊……啊……是的,是的。”

我努力压制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带来的恐惧感和慌乱,但也组织不了恰当的语言回复那个女子。

“看到了吗?那个大树墩。如果没有坏死的话,那棵松树和这栋楼可是同岁呢。我的一个故友就埋葬在那树的旁边,他希望自己能长眠在这古老的校园,希望能永远守望着年轻的学生。”

我不理解她同我说这些的用意,也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神色。

“啊……已经过去了好久了呢,你们可能都没听说过他吧。不过这就跟我无关了,只能怪文锦自己不重视你们的校史教育。”

也许她并非想要和我搭话,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你要是真的对这棵树感兴趣,就去自己看看金大的一生吧。再见,丢校园卡的小姑娘。”

我诧异地抬起了头,但是她只留给我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在回仙林校区的地铁上,我的对面坐着一个显眼的男生,茶色头发,倔强的呆毛,我恍然大悟想起了上学期的一些经历,没想到他今天也来鼓楼校区了。

他似乎很疲惫,坐在我对面打起了瞌睡,地铁空荡荡的,穿梭在阴暗的地道里,我尝试着消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还去搜索了金陵大学的百度百科,只是没有任何收获。

金大的一生吗……



试图解释一些东西:浙姐就是来南京办事然后被之江拜托给金大上坟,本来她是不想来南大的。有私设华五高校校园卡互通,他们可以互进对方校园,小南计划是给浙大复旦硕士学生卡,然后中科上交和自己是本科生学生卡,但浙姐强烈要求给自己换成了博士学生卡。金大死后要求埋在鼓楼校园,就在北大楼的一角,但现在只有金大老校友和少部分南大老师知道这件事。

树和石头都是有的,看到一只小猫这件事也是有的,不过现实中帮助那只小猫的是个老爷爷,可能是南大以前的老师,他絮絮叨叨和我说了好多,感觉十分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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